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絲綢之路——東西方文明交往的通道

來源:摘自《中華文明之光》第二輯 2009-08-26 15:10:46

[標簽:地理 歷史]

  今天,如果我們乘飛機西行,無論是去西亞、印度,還是歐洲,最多不過二十多個小時。然而,在遙遠的古代,我們的先民們在西行時,不論是走陸路,還是走海路,都要花費不知多少倍的時間,也不知要克服多少艱難險阻。與外界交流的需要,促使我們的祖先早在距今兩千多年前的西漢時期,就開通了連接東西方文明的陸上通道,這就是著名的“絲綢之路”。

  一、為什么叫“絲綢之路”?

  早年,人們對這條東西往來的通路沒有給予一個統(tǒng)一的固定名稱。 1877年,德國地理學家李;舴(F. von Richthofen)在他所寫的《中國》一書中,首次把漢代中國和中亞南部、西部以及印度之間的絲綢貿易為主的交通路線,稱作“絲綢之路”(德文作 Seidenstrassen, 英文作the Silk Road)。其后,德國歷史學家赫爾曼(A. Herrmann)在 1910 年出版的《中國和敘利亞之間的古代絲綢之路》一書中,根據新發(fā)現的文物考古資料,進一步把絲綢之路延伸到地中海西岸和小亞細亞,確定了絲綢之路的基本內涵,即它是中國古代經由中亞通往南亞、西亞以及歐洲、北非的陸上貿易交往的通道,因為大量的中國絲和絲織品經由此路西傳,故此稱作“絲綢之路”,簡稱“絲路”。

  絲綢之路是個形象而且貼切的名字。在古代世界,只有中國是最早開始種桑、養(yǎng)蠶、生產絲織品的國家。近年中國各地的考古發(fā)現表明,自商、周至戰(zhàn)國時期,絲綢的生產技術已經發(fā)展到相當高的水平。中國的絲織品迄今仍是中國奉獻給世界人民的最重要產品之一,它流傳廣遠,涵蓋了中國人民對世界文明的種種貢獻。因此,多少年來,有不少研究者想給這條道路起另外一個名字,如“玉之路”、“寶石之路”、“佛教之路”、“陶瓷之路”等等,但是,都只能反映絲綢之路的某個局部,而終究不能取代“絲綢之路”這個名字。

  絲綢之路的基本走向形成于公元前后的兩漢時期。它東面的起點是西漢的首都長安(今西安)或東漢的首都洛陽,經隴西或固原西行至金城(今蘭州),然后通過河西走廊的武威、張掖、酒泉、敦煌四郡,出玉門關或陽關,穿過白龍堆到羅布泊地區(qū)的樓蘭。漢代西域分南道北道,南北兩道的分岔點就在樓蘭。北道西行,經渠犁(今庫爾勒)、龜茲(今庫車)、姑墨(今阿克蘇)至疏勒 (今喀什)。南道自鄯善(今若羌),經且末、精絕(今民豐尼雅遺址)、于闐(今和田)、皮山、莎車至疏勒。從疏勒西行,越蔥嶺(今帕米爾)至大宛(今費爾干納)。由此西行可至大夏(在今阿富汗)、粟特(在今烏茲別克斯坦)、安息(今伊朗),最遠到達大秦(羅馬帝國東部)的犁靬(又作黎軒,在埃及的亞歷山大城)。另外一條道路是,從皮山西南行,越懸渡(今巴基斯坦達麗爾),經罽賓(今阿富汗喀布爾)、烏弋山離(今錫斯坦),西南行至條支(在今波斯灣頭)。如果從罽賓向南行,至印度河口(今巴基斯坦的卡拉奇),轉海路也可以到達波斯和羅馬等地。這是自漢武帝時張騫兩次出使西域以后形成的絲綢之路的基本干道,換句話說,狹義的絲綢之路指的就是上述這條道路。

  歷史上的絲綢之路也不是一成不變的,隨著地理環(huán)境的變化和政治、宗教形勢的演變,不斷有一些新的道路被開通,也有一些道路的走向有所變化,甚至廢棄。比如敦煌、羅布泊之間的白龍堆,是一片經常使行旅迷失方向的雅丹地形。當東漢初年打敗蒙古高原的北匈奴,迫使其西遷,而中原王朝牢固地占領了伊吾(今哈密)以后,開通了由敦煌北上伊吾的“北新道”。從伊吾經高昌(今吐魯番)、焉耆到龜茲,就和原來的絲路北道會合了。南北朝時期,中國南北方處于對立的狀態(tài),而北方的東部與西部也時分時合。在這樣的形勢下,南朝宋齊梁陳四朝與西域的交往,大都是沿長江向上到益州(今成都),再北上龍涸(今松潘),經青海湖畔的吐谷渾都城,西經柴達木盆地到敦煌,與絲路干道合; 或更向西越過阿爾金山口,進入西域鄯善地區(qū),與絲路南道合,這條道被稱作“吐谷渾道”或“河南道”,今天人們也叫它作“青海道”。還有從中原北方或河西走廊向北到蒙古高原,再西行天山北麓,越伊犁河至碎葉(今托克馬克附近),進入中亞地區(qū)。這條道路后來也被稱作“北新道”,它在蒙古汗國和元朝時期最為興盛。

  除了陸上絲綢之路外,從漢代開始,中國人就開通了從廣東到印度去的航道。宋代以后,隨著中國南方的進一步開發(fā)和經濟重心的南移,從廣州、泉州、杭州等地出發(fā)的海上航路日益發(fā)達,越走越遠,從南洋到阿拉伯海,甚至遠達非洲東海岸。人們把這些海上貿易往來的各條航線,通稱之為“海上絲綢之路”。

  二、絲綢之路的地理環(huán)境和歷史演變

  陸上絲綢之路所經過的歐亞大陸(Eurasia),主要是中國和歐洲之間的內陸亞洲地區(qū)。這一地區(qū)的地理特征是氣候異常干燥,降雨量極其稀少。在絲綢之路的中部地帶,有號稱為“世界屋脊”的帕米爾高原,以帕米爾高原為中心,向四周延續(xù)出喜瑪拉雅山、昆侖山、喀喇昆侖山、天山、阿爾泰山、阿賴山、興都庫什山等山脈,冰峰峽谷,行走艱難。這里的另一富有特色的地貌和景觀是沙漠和戈壁,如新疆的塔克拉瑪干大沙漠、里海東部的卡拉庫姆沙漠、伊朗的卡維爾沙漠等,對于行旅來說,更是干渴難行。此外,由鹽殼沉積而形成的崎嶇起伏、犬牙交錯的雅丹地形,也是一個重要的地理障礙。唐代詩人所描寫的“映雪峰猶暗,乘冰馬屢驚”(楊師道《隴頭水》),“黃沙西際海,白草北連天”(岑參《過酒泉憶杜陵別業(yè)》),正是這些地理景觀的生動寫照。而西行取經僧人筆下所描寫的“上無飛鳥,下無走獸,復無水草”(《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》),則是親履其地的感受。

  然而,聳立在沙漠邊緣的一座座雪山上流下來的河水,灌溉滋潤了大漠之中一片片綠洲,填補了流沙世界的“生物真空”,也提供了中西往來路途中的中間站。我們的先民也并沒有因為不利的地理條件而陷于孤立,由于交換的需要,人們很早就開始了對外界的探索。

  東西方出土的考古資料,揭示了先秦時期東西方交往的存在。如遼寧喀左蒙古族自治縣東山嘴發(fā)現的新石器時代的陶質裸體女神像,即西方考古學所謂“維納斯女神像”,與中歐、南俄以及西伯利亞地區(qū)出土的同形女神像十分相像。河南安陽殷墟婦好墓出土的商代和田玉,俄羅斯阿爾泰山西麓巴澤雷克(Pazyryk)大墓發(fā)現的公元前五至前四世紀的中國銅鏡和絲織品,表明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里,北方和西北方的游牧民族,如匈奴人、月氏人和斯基泰人等,扮演著東西方文化交往的主角。

  秦、漢王朝統(tǒng)一中國,積聚了中原王朝的實力。到公元前二世紀的漢武帝時,為了打敗稱雄漠北、搔擾中原農耕居民的游牧王國匈奴,雄才大略的漢武帝派張騫出使西域,聯絡被匈奴人從河西趕走而定居在阿姆河一帶的大月氏人。張騫經過千難萬險,雖然沒有搬來大月氏的兵,卻全面了解了西域的政治和地理情況。隨后漢武帝又派張騫第二次出使西域,這一次使團的人數總共有三百人之多,張騫及其隨行者的足跡也更為廣遠,到了大宛(費爾干那)、康居(以今塔什干為中心的游牧王國)、大月氏、安息(古代波斯帕提亞王國)、身毒(印度)等國。張騫的兩次西行,打破了游牧民族對絲路貿易的壟斷,使中國和中亞、南亞、西亞諸王國之間建立了直接的貿易往來關系,張騫等人帶回的報告,也是中國人對外部世界的首次真知實見,而且由司馬遷和班固分別寫入《史記·大宛傳》和《漢書·西域傳》,從此結束了我國古代對西方神話般的傳聞認識。正因為張騫的這一創(chuàng)舉在歷史上的重要性,所以人們把張騫通西域一事形象地稱之為“鑿空”。

  張騫西行的直接后果,是促使?jié)h朝打敗匈奴。結果,漢朝不僅在河西走廊建立了武威、張掖、酒泉、敦煌四個郡,還進而派兵遠征蔥嶺以西的大宛,獲得武帝夢寐以求的天馬----汗血馬。到了公元前60年,漢朝在西域設立了西域都護,控制了塔里木盆地。漢朝的使者,可以得到西域各個綠洲王國的供應,西行變得更加容易,使者相望于道,往來不絕。

  西漢末年,王莽專政,中原與西域的關系一度中斷。東漢初,漢明帝派班超經營西域,重新恢復了西域都護對塔里木盆地的統(tǒng)治。與此同時,匈奴分裂為南北兩部,北匈奴在南匈奴和漢朝的聯合打擊下,西遷到黑海北岸,引起了西亞和歐洲許多民族的遷徙。在絲綢之路的歷史上,甘英的西行是中國人的又一壯舉。公元97年,西域都護班超派遣部下甘英出使大秦(羅馬帝國)。甘英一直來到波斯灣頭的幼發(fā)拉底河和底格里斯河入海處的條支 (Antiochia),準備渡海西行,但安息人為了壟斷東方與羅馬的貿易,向甘英夸大了阿拉伯海航行的艱險,阻止了甘英進一步西行,自條支而還。甘英雖然沒有達到原定的目的地,但他仍可以說是中國第一位走得最遠的使臣,是一位讓人崇敬的時代英雄。他親自走過了絲綢之路的大半段路程,還了解到從條支南出波斯灣,繞阿拉伯半島到羅馬帝國的航線。

  從公元前二世紀到公元后二世紀,沿著歐亞內陸交通干線,自西向東,有四大帝國并列其間,即歐洲的羅馬(公元前30年—公元284年)、西亞的安息(帕提亞,公元前三世紀中葉至公元226年)、中亞的貴霜(公元45年—226年)、東亞的漢朝(公元前206年—公元220年)。在公元前后,四大帝國都處在國勢昌盛的時期,積極向外擴張,如羅馬帝國在圖拉真(Marcus Ulpins Trajanus,98—117年在位)時,把版圖擴大到幼發(fā)拉底河上游一帶; 又如貴霜帝國也曾把勢力伸進塔里木盆地; 漢朝則成功地打敗匈奴,控制河西走廊,進駐天山南路。張騫的鑿空和甘英的遠行,使東西方世界直接聯系起來,這是時代英雄的創(chuàng)舉,也是歷史發(fā)展的必然,其結果是使得中國、印度、西亞和希臘羅馬四大古代文明有了直接的交流和影響,此后,任何文明的發(fā)展也不再是相對孤立地進行了。

  從中國歷史的發(fā)展來看,漢代開辟的這條絲綢之路時而因為政治對立、民族矛盾乃至戰(zhàn)爭而一度中斷。文明的發(fā)展,勢力的擴張,商業(yè)民族的活躍, 和草原游牧民族與農耕定居民族的依存關系,使得東西方的精神與物質的文化交往兩千多年來從未斷絕。

  東漢末年,中原戰(zhàn)亂頻仍,秩序混亂。作為中西交通的咽喉之地敦煌,甚至二十多年沒有太守,當地豪強大姓雄張,兼并土地,使小民無立錐之地,前來貿易的西域商胡也備受欺詐。227—233年間,倉慈出任敦煌太守,有力地抑制了豪強的兼并和勒索,為西域商人前往內地買賣提供種種方便,也使得敦煌成為漢族與西域各族民眾交往貿易的一個國際都會。1907年,英國考古學者斯坦因在敦煌西北長城烽燧下,發(fā)現了一組用中亞粟特民族的文字所寫的粟特文信件,這是在涼州 (武威)的粟特商人寫給家鄉(xiāng)撒馬爾干(Samarkand,在今烏茲別克斯坦)貴人的書信,不知什么原因而埋藏在敦煌長城腳下。信中談到,這些以涼州為大本營的粟特商團,活動的范圍東到洛陽,西到敦煌,經營中國絲綢等商品的長途販賣。這組書信寫于西晉末年(312年前后),它們真切地反映了當時絲綢之路上的商品交易活動。

  魏晉南北朝時期,中原天下大亂,不少大族和有文化的士人紛紛遷居河西以避戰(zhàn)亂,促使中西交往的孔道河西走廊的文化得到前所未有的提高。五涼王朝的先后建立,也集聚了大批人才。文化水平的提高和大量士人的存在,為本地區(qū)接受外來文化提供了知識的基礎,也為向中原輸送外來文化提供了方便。而且,不論是東晉五胡十六國,還是后來的南北朝,都不斷有東往西去的使者旅行在絲綢之路上。比如,310年,天竺(印度)僧人佛圖澄至洛陽; 399年,東晉僧人法顯等西行取經; 437年,北魏遣董琬、高明等出使西域諸國; 468年,北魏遣使韓羊皮出使波斯,與波斯使俱還; 518年,宋云與惠生自洛陽出發(fā),西行取經; 530年, 波斯國遣使南朝; 此外,還有大量沒有留下名字和事跡的使者往來于東西各國。

  隋朝統(tǒng)一南北,中國封建社會開始走向全盛時期。隋煬帝時,讓黃門侍郎裴矩往來于張掖、敦煌之間,通過西域商胡,聯絡各國首領。從今天保存的裴矩撰寫的《西域圖記序》中, 我們可以了解到當時絲綢之路通向東羅馬、波斯、印度的情況。

  進入唐代,民族的進一步融合,疆域的更廣闊開拓,政治制度與思想文化的整合,使得唐王朝凝聚了極大的力量,生產發(fā)展,商業(yè)繁榮,文化昌盛,并以博大的胸懷,大量接受外來文化,使之融會到中國文化的整體當中。從唐太宗到武則天,唐朝的勢力不僅直接牢固控制了塔里木盆地的西域諸王國,而且成為天山以北、蔥嶺以西廣大區(qū)域內各個王國的宗主國,中西往來更加暢通無阻,當時的文化交流也呈現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景象。西方的珍禽異獸、珠寶香料、玻璃器皿、金銀貨幣紛紛傳來,中亞、西亞的穿著、飲食等生活方式,音樂、舞蹈等文化娛樂活動都源源進入中原,佛教進一步盛行的同時,祆教、摩尼教、景教以及新興的伊斯蘭教都在此時正式傳入中國內地,唐朝的兩京長安和洛陽以及絲綢之路上的一些大城市如涼州,都紛紛呈現出國際都市的風貌。在吸收外來文化的同時,借助唐朝強大的政治力量,中原文明也傳入西方,深淺不等地影響了西方各國。

  公元十世紀中葉以后,宋王朝先后與北方的遼、西夏、金處于敵對的形勢中,影響了陸上絲綢之路的中西交往。南宋建都于東南的杭州,加之中國經濟、文化重心的南移,海上絲綢之路更加繁盛起來。相對來講,陸上絲綢之路要比從前有所衰落,但在某些特定的時間里也被頻繁地利用,如馬可波羅來華前后的蒙元時代。這些已經溢出本書的范圍,就留待以后再講述吧。

  三、通過絲綢之路的東西方文化交流

  古代絲綢之路的開通與維持,對中西物質文化和精神文化的交往作出了重要的貢獻。在絲綢之路上,也流傳著許多東西方文化交往的佳話和傳說。

  說到絲綢之路,人們自然首先會想到中國絲綢的西傳。早在張騫通西域之前,絲綢就已經大量轉運到了西方世界。在古代羅馬,絲綢制的服裝成為當時貴族們的高雅時髦裝束。因為來自遙遠的東方,所以造價昂貴,羅馬為了進口絲綢,流失了大量黃金。我們今天在雅典衛(wèi)城巴臺農神廟的女神像身上,在意大利那不勒斯博物館收藏的酒神巴克科斯的女祭司像上,都可以看到希臘羅馬時代的人們所穿著的絲綢服裝,輕柔飄逸,露體動人。絲綢服裝的追求已經到了奢侈浪費和傷風敗俗的地步,使得羅馬元老院多次下令,禁止穿用絲織服裝, 但并沒有起多大作用。

  羅馬帝國的古典作家們把產絲之國稱之為“賽里斯 ”(Seres)。公元一世紀的博物學家老普林尼(Gais Pliny the Elder,23—79)在《博物志》中說:“(賽里斯)林中產絲,馳名宇內。絲生于樹葉上,取出,濕之以水,理之成絲。后織成錦繡文綺,販運到羅馬。富豪貴族之婦女,裁成衣服,光輝奪目。”賽里斯就是中國,這是當時絲綢遠銷羅馬的真實寫照。

  老普林尼和以后相當一段時間里的西方學者,并不清楚絲綢是如何織成的。中國的養(yǎng)蠶和繅絲的技術是很晚才傳到西方的。唐朝初年西行取經的僧人玄奘,在公元644年回國途經于闐(今和田)時,聽到一則傳說,在現存的有關于闐佛教史的藏文文獻中也有大同小異的記載。這個故事的主要情節(jié)是講于闐王曾娶東國(一本作中國)女為王后,暗中要求對方將蠶種帶來。新娘下嫁時,偷偷把桑蠶種子藏在帽絮中,騙過了關防,把養(yǎng)蠶制絲的方法傳到了于闐。從此以后,于闐“桑樹連蔭”,可以自制絲綢了。于闐國王為此特別建立了麻射僧伽藍,以為紀念。近代考古學者曾在和田東北沙漠深處的丹丹烏里克遺址,發(fā)現一塊八世紀的木板畫,上面描繪著一位中國公主帶著一頂大帽子,一個侍女正用手指著它。研究者都認為,這里所畫的正是那位傳播養(yǎng)蠶制絲方法的絲綢女神。解放后,考古工作者在吐魯番盆地的古墓中,發(fā)掘出大批高昌國時代(502-640)的漢文文書,證明了塔里木盆地的西域各綠洲王國生產的絲織品情況。

  至于更遠的西方世界,是遲到六世紀東羅馬查士丁尼大帝(Justinian the Great,483—565年在位)時,才由印度人(一說波斯人)從塔里木盆地的西域王國那里,用空竹杖偷運走蠶種的。

  物質文化的交流總是雙向的,中國奉獻給西方世界以精美實用的絲綢,歐亞各國人民也同樣回報了各種中國的需求品。

  我們今天所常見的一些植物,并非都是中國的土產,中國古代文獻中記載的一批帶有“胡”字的植物,如胡桃、胡瓜、胡蔥、胡荽、胡椒、胡桐淚、胡羅卜等等,十有八九是來自西方。而且,古代文獻中往往把這些植物的移植中國,歸功于第一位中西交通的美好使者----張騫。實際上,現在可以確指為張騫帶回來的物產,只有苜蓿和葡萄,前者原產伊朗高原西北的米底亞(Media),后者是西亞和埃及最早人工栽培的一種植物。

  漢初以來,西來的不僅僅有植物,還有羅馬的玻璃器、西域的樂舞、雜技,到了東漢末年,史書記載:“靈帝(167—189年在位)好胡服、胡帳、胡床、胡坐、胡飯、胡空侯、胡笛、胡舞,京都貴戚皆竟為之。”(《續(xù)漢書·五行志》)

  從魏晉到隋唐,隨著屬于伊朗文化系統(tǒng)的粟特人的大批遷入中國,西亞、中亞的音樂、舞蹈、飲食、服飾等等,大量傳入中國。

  粟特人,在中國古代史籍中叫“昭武九姓”、“九姓胡”,或就簡稱作“胡”,他們的故鄉(xiāng)在中亞阿姆河和錫爾河之間的粟特地區(qū),以撒馬爾干(在今烏茲別克斯坦)為中心,有九個綠洲王國,即康、安、曹、石、史、米等國。這些粟特人大多以經商為業(yè),他們組成商團,成群結隊地東來販易,并且有許多人就逐漸在經商之地留居下來。所以,就今所知,南北朝到唐朝時期,沿絲綢之路的于闐、樓蘭、龜茲(庫車)、高昌(吐魯番)、敦煌、酒泉、張掖、武威和長安、洛陽等許多城鎮(zhèn),都有粟特人的足跡。他們的后裔漸漸漢化,但不少人的外表還是深目高鼻。在中國歷史上,曾有不少人或好或壞地影響過歷史車輪的運轉,比如武威安氏,曾經幫助唐朝平定涼州李軌的割據勢力,后被唐朝皇帝賜姓為李。又如發(fā)動安史之亂的河北叛將安祿山,和割讓燕云十六州而作兒皇帝的石敬瑭,都是分別來自安國和石國的粟特人后裔。

  粟特人在文化上很早就接受波斯的伊朗文化影響,他們的到來,使唐朝的一些都市充滿了一種開放的胡風。我們看看唐朝最盛的開元天寶年間的有關記載,就可以感受到這一時代風潮。李白《前有樽酒行》詩:“胡姬貌如花,當壚笑春風。”(《全唐詩》卷一六二) 是說當年長安有酒家胡女在招徠賓客。岑參《酒泉太守席上醉后作》詩:“琵琶長笛齊相和,羌兒胡雛齊唱歌。渾炙犁牛烹野駝,交河美酒金叵羅。”(《岑參集校注》卷二) 說的是酒泉地方官的宴席上,胡人演唱的情形。白居易《胡旋女》詩:“天寶季年時欲變,臣妾人人學環(huán)轉; 中有太真外祿山,二人最道能胡旋。”(《全唐詩》卷四二六) 太真就是楊貴妃,她是唐玄宗最寵愛的妃子,其善跳胡旋舞,說明了這種舞蹈在當時的風行。史書記載安祿山“腹緩及膝”,極力描寫其臃腫肥胖的樣子,大概是有些夸張。他作為粟特人后裔,跳胡旋是其家常,史書說他“作胡旋舞帝(唐玄宗)前,乃疾如風”,(《新唐書·安祿山傳》) 可以與楊貴妃媲美。已故北京大學歷史系教授向達先生曾撰有長篇論文《唐代長安與西域文明》,我們可以從這篇史學名作中,一覽唐代長安的種種胡化景象。

  在物質文化交流的同時,自古而來,通過絲綢之路的精神文化交流也在不斷地進行。

  作為世界三大宗教之一的佛教,早在西漢末年就傳入中國。魏晉南北朝時期,戰(zhàn)亂頻仍,為佛教的發(fā)展提供了很好的條件。到了隋唐時期,佛教已經深入民心,并且由中國的高僧創(chuàng)立了中國化的宗派。今天,佛教已沒有古代那么盛行,但人們頭腦中的因果報應思想; 語言中常常使用的一些詞匯,如“剎那”、“影響”、“水乳交融”等等; 隨處可見的佛寺山窟; 小說彈詞等文學藝術形式; 都是佛教直接或間接留下的影響。特別是沿著絲綢之路留存下來的佛教石窟,著名的如龜茲的克孜爾、吐魯番柏孜克里克、敦煌莫高窟、安西榆林窟、武威天梯山、永靖炳靈寺、天水麥積山、大同云岡、洛陽龍門等等,這些石窟大多融會了東西方的藝術風格,是絲綢之路上中西文化交流的見證,它們連成一串寶珠,成為絲綢之路上的重要文化遺產。

  從魏晉到隋唐,西亞的祆教、摩尼教、景教、伊斯蘭教也先后傳入中國,都產生過一定程度的影響。其中的摩尼教本是產生于古代波斯的一種宗教,在波斯受到鎮(zhèn)壓,幾乎絕跡,但卻在中國,特別是中國的維吾爾先民回鶻人中間廣為傳播,甚至在九、十世紀建都吐魯番的西州回鶻王國中,被立為國教。敦煌吐魯番發(fā)現的漢文和各種伊朗語、回鶻文的摩尼教文獻,與埃及發(fā)現的科普特文摩尼教文獻一起,構成今天我們認識古代世界的摩尼教的基本文獻資料。

  相對而言,在宋元之前,中國思想的西傳遠遠不如她所接受的那樣多,但中國物產和技術的西傳卻是難以統(tǒng)計的,造紙、印刷、漆器、瓷器、火藥、指南針等等的西傳,為世界文明做出了重大的貢獻。直到明末清初耶穌會士的到來,才將中國思想文化大規(guī)模地介紹到西方,同時也開啟了西方近代文明進入中國的時代。

  絲綢之路的道路漫長而久遠,而且無始無終。在古代,它是傳播友誼的道路,也曾經是被戰(zhàn)爭鐵蹄踐踏過的道路。今天,人們已經忘卻昔日曾經有過的苦難,而把絲綢之路看作是連結東西方文明的紐帶。近年來,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發(fā)起的“絲綢之路研究計劃”,把絲綢之路稱作“對話之路”,以促進東西方的對話與交流。對于中國人民來講,今天的絲綢之路,是開放之路,是奮進之路,是通向二十一世紀的光明之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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